好几天,断尾没上二楼来了 不晓得是因为孕猫咪身体日益沉重上楼费力还是被人驱赶 怪记挂的 趁三点休息的当儿去了一趟楼下 雨停了,清冷的空气拂过胳膊,凉飕飕的 天空阴灰,草木似乎调高了饱和 断尾睡在休息椅子上 远远看去,白白软软的一团 近些,头微微向下杵着,睡得安逸 如果尾巴还在,会搁在头下当枕头吗? 她醒了 叫了一声,算是招呼 跳下来用头蹭了蹭,算是亲昵 我倒了一把猫粮,蹲在一米开外看着她吃完,又倒了一把 花草树木、小猫小狗 有非常强大的安静人心的力量 光是听几声喵叫 心里那团污浊之气就会减轻许多。 那年定亲 全家人租车去广家,它跟着车后一直跑 爸爸叫它回去看家时,它就站着听 车一开动,它就跟着跑 它跟别的狗打架,一只前腿受了伤,跑得一瘸一拐 姐姐招手叫它来 于是,我和老广定亲的日子,咱家跟去了一条狗狗 它坐在爸爸身边座椅上,有些晕车 爸爸像搂好朋友那样搂着它 下车时,那件新买的羽绒服上尽是狗毛 腊月很冷,我睡在外婆的脚头 它在床头一直嘤嘤地叫 我猜可能是没暖和的地方睡 出门找来一个簸箕,抽了一把干稻草,它用脚踩踩,转了两圈,躺下睡了 那个时代没有相机,它留在了一家人的记忆里 记忆就像一个个蓝蓝的艳阳天,断断续续地浮现,有时温暖,有时灼人